張，低聲說：「老公，我......就跟莉莉提了那夜裡的事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差點被酒嗆著，強裝淡定：「哦？聊了啥呀？莉莉啥八卦都能挖來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莉莉咯咯一笑：「倷勿要裝正經了！穎穎講儂們找了個單男，玩得老靈光了，伊得飛起哩！這有啥？我在歐洲見多了。」她頓了頓，語氣帶點小興奮，「去年在柏林，我跟一個荷蘭哥們去了個私密派對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穎穎低頭，纖手攥著酒杯，聲音低得像蚊嗡：「我那夜裡是，可事後總覺得......對不起老公哉。」她瞥了我一，神中全是猶豫：「女人......別人看儂像看笑話哩。我微信群裡的妹，天天曬老公送的包、娃的鋼琴考級，我要讓人曉得這事體，估摸著要被踢群了。我怕伊心裡不舒服，覺得我太浪，怕伊以後看我像看......那種女人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聽她這麼一說，我心裡突然著一把火，燒得腦裡亂哄哄的，覺得她跟阿健的畫面刺，又被她全心投，徹底爆發的撩得心動。這嫉妒不全是怕失去她，還有種自卑，怕自己比不上阿健，滿足不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清清嗓：「穎穎，老實講，我有點吃醋，怕儂迷上那種刺激，忘了阿拉的。可儂那晚的樣，我也......很來電的。」這話難，可說後心頭輕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撇嘴，晃著酒杯：「吃醋麼，蠻正常的，勿要拿穎穎當儂的私產。林澤然，嫉妒蠻常見，男人總怕老婆被別人『搶』，其實是怕自家不夠好。我在馬德里認得個女策展人，結婚十二年，跟老公玩開放關係。伊老公是記者，開始也吃醋，怕伊愛上別人。後來伊拉每週拿一夜，聊聊各人的受，嫉妒就慢慢變成信任了。現伊儂玩得嗨，婚姻比誰都穩。」她看向穎穎：「儂怕被指指點點，怕澤然誤會，這不就是中國女人的老病麼？總覺得自己要當賢妻良母，不能太『格』。可儂想想，儂加班到深更半夜改稿，客戶送香撩儂，憑啥不能給自己點快活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倷講得輕鬆，可真不是樣簡單哉。我有個同事，離了婚，穿條緊裙去上班，別看是廣告公司，還是被那幫女人講伊『不正經』，還傳伊勾搭客戶呀。還有我媽，老我生娃，上個禮拜還嘮叨『女人要本分』。我跟伊講這些，估計要跟我翻臉哉。」她看向我，杏中帶著乞求：「我喜歡那夜裡的心，可我勿想阿拉因為這個彆扭呢。婚姻這事體，玩過頭會不會散？阿拉以後還要勿要小囡？這些我都怕哩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晚儂開心，我也好興奮。可我怕跟不上儂，怕儂想要的，我給不了。婚姻是阿拉的底盤，我想守住，也想讓儂飛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莉莉哈哈大笑：「林澤然，倷這心態蠻真哩！我在里斯本認得個牙哥們，最先也怕伊女朋友玩得太野，自家吃勿消。後來伊儂定了規矩：每次試新玩法，事前聊清，譬如誰能碰啥地方，時間多長，事後複盤受。伊拉還約好，囡囡世前暫停，專心家庭。現伊拉囡囡都兩歲哉。」她湊近穎穎，手指輕戳她的肩：「倷擔心婚姻會散，擔心小囡，這都蠻正常的。但自由不是砸家庭，是給婚姻加點料。像我，每次派對前都跟搭檔約好，玩什麼可以，什麼不行，省得事後扯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穎穎臉頰泛紅，她低聲說：「倷講得有理哩。我那夜裡，可事後老擔心他勿興，也怕自家太沉迷，屋裡勿要哉。」她轉頭看我，神柔軟：「老公，我想跟儂一起試，找阿拉的節奏，儂肯陪我，對勿對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點頭，心有點亂：「當然格，阿拉定好規矩，慢慢來，家永遠是頭等大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莉莉舉杯，笑得像個推銷冒險項目的導遊：「敬你們的膽量哩！這事體，沒低貴賤，就看咋個玩。勿要讓那些化女人的老光綁住仍，也勿要被過頭的女拳忽悠，喊著獨立卻搞別對立。穎穎，倷也勿要老顧慮別人，開心了就值呀！」她朝我擠：「穎穎這樣，儂不得多學兩招麼？勿要光吃醋，也要享受伊的主動唻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，我摟著穎穎說：「阿拉以後每天聊聊心裡話，好伐？」她點頭，語氣軟來：「好喲，我想跟倷一起找覺。」她湊近，嘴唇輕觸我耳垂，溫熱呼帶來酥麻：「阿拉愛......要想點辦法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