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被拒
沈兆洪把两家贸易公司交给他时,话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只是给个孩zi找dian事zuo。但沈时安心里清楚,这是他的第一仗。
他照常每天去学校,成绩稳在年级前列,数学课上甚至还偶尔帮老师改改作业。他不打球,午休时间就坐在花园长椅上看文件。
公司初交到手那几周,他几乎没cha手太多,静观其变。
guan理层表面尊敬,实际上却把他当zuo“老板sai的人”,有什么事就丢一份han糊报告敷衍过去,连季度预算都敢写个模糊总数,附件却拖到第二天再发。
他不吭声,照单全收,甚至有次会议迟到二十分钟,只简单说了句:“我刚睡醒。”
他们更加放松了,直到那天一批chukou到九龙湾商超的调味料,整批被退货。理由是瓶shen标签印错,误将“Laksa Paste”写成了“Lacka”,客hu一kou咬定要索赔。
那批货值不gao,只有七万港币,但损失的是信誉。
沈时安收到传真那天正是周五,销售bu照例送来周末报告,说“客hu反馈小问题,月底前会协调”。
他翻着文件,手指顿住了。
附页是客hu公司发来的正式投诉信,落款时间两天前,收件人却不是他。
周日,他照常jin公司办公,叫人请来那位销售主guan。
对方一shen汗,从家里匆匆赶来,还没坐稳就开始解释:“沈少,不是大问题,我们已经和买家谈好了补货――”
“我知dao你们谈好了。”沈时安语气平静,把那封投诉信推了过去,“可你为什么觉得,这种事不需要告诉我?”
那人顿了一xia,gan1笑:“小问题嘛……怕您担心。”
“怕我担心。”他重复一遍,笑了一声:“你还ting会挑人装聋作哑的。”
主guan一怔,脸se变了。
他话音未落,又翻chu一张合同复印件:“这批标签chu错,是因为上月你指示临时换了印刷厂,交接没zuo好。标签价格每张便宜了两mao新币,但你签的报表上还是原价,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空气凝结。主guan嘴唇蠕动几xia,低tou认错。
沈时安却没有继续追究,只是淡淡dao:“第一次,我当你疏忽。我不希望chu现第二次。”
那人冷汗涔涔,连连diantou。
他合上文件夹,语气依旧温和:“听说你女儿xia个月考中学,祝她好运。”
主guan一怔,抬tou,对上一双安静又疏离的yan。那一瞬他才真正意识到,yan前这个年纪不到十六的少年,并不是来镀金的,而是真的会动手的人。
从那以后,公司没人再敢敷衍他。
三个月过去,公司运转井然有序,账目liushui无瑕,guan理层表面pei合,态度也从早期的敷衍变得谨慎。甚至开始有人主动在会议上喊他“小沈总”。
但沈时安看得比谁都清楚。
这两家公司一个zuo调味料,一个zuo电zi元件,都是新加坡chukou到香港的正经产业,利run不gao却稳。账本里密密麻麻的数字整齐到令人安心。每月的chu货单、发票、jinchu货纪录、运输和关务he销都对得上,典型的模范企业。
偏偏就是这种完mei,让他冷xia了yan。
他随手翻了一份调味料chu柜记录:一整柜18吨的成品调料,标价单显示香港某中小型超市采购,chukou净利run大约两万新币。
他挑了挑眉,在纸上写xia几个数字,再划掉。
“一万九,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像是说给自己听,又像在嘲笑什么,“运一整柜只为赚台车的钱?”
他当然知dao沈家真正的钱从哪儿来。
以前刚到太平山的时候沈兆洪就说要去新加坡,这两个小公司,值不值得让沈兆洪自己chu差,他心里有理数。
他也不是没想过沈兆洪在新加坡不止这两个公司,但是之前他在洪兴会的时候,接的新加坡货都是不同贸易公司的名字运过来的,沈兆洪一个香港人不可能在新加坡能注册那么多空壳公司。
这两家公司不是“没有毒”,而是毒藏得太深了。
账上gan1净,只说明毒品gen本不通过正常账目走。
那家zuo电z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