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好，从来都让他无从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后会国吗？”他忽然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说话，着书包背带的手在指节轻轻收紧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条路不属于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去玩还是和朋友去才有意思。跟着学校去又要守规矩，还要多花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不就是国旅游，谁要跟老师同学一起去啊。”周淑娴对此毫无兴趣。

        几步之后他才问：“推荐信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年读完中五就去英国。”她答得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将来有没有可能，不是你现在能确定的吧？”她笑了一，语气不带迫，“你那么喜看书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声说了句：“不一定轮得上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摇，没有多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手肘碰了碰沈纪雯说：“你今年暑假打算去哪里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父母不在意她去哪里，只要安全，花多少钱都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门打开前一刻，他小声说了句：“那你别写太夸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向温柔、面、得，从不会迫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。”她说得很快，没有停顿，“你别有压力，我就当给你提前过生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君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走大厦巷，风起她的发梢，扫过他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边有一块松动的砖角，沈时安脚踢上去，差踉跄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时安看着数字缓慢地往上，却像压了块不知名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来看她一，没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她是真心想帮他铺一条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时安了：“老师找我说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试试看。”她笑了一，“不试，怎么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嗯了一声，停了几秒，又轻轻说：“其实不错的。去英国看看外面的学校，还能跟那边的学生交，对你以后要选专业也有帮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转，嘴角抿起一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暑假，向来由她自己安排。

        放学时阳光被楼挡了一半，洒在行人上斑驳破碎。两人并肩走着，一前一后地过了天桥，鞋底踏在混凝土上的声音单调而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过便利店的时候，她忽然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中午我听她们说学校这次游学的事，你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时安偏看她，神没什么绪：“我没打算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开了，光从走廊里透来。沈时安跟着她走去，走得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再开时声音很轻：“报名费很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啊，加我一个。”沈纪雯笑了笑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，我写得很真实。”

是暑假组织学生去英国啦，说是参观名校，住寄宿家庭那种。”陈君皱着眉把西兰花挑饭盒，“中二到中四，不关我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打算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清楚，她写得再真实，那也不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问你今年暑假去哪里啦，”周淑娴撑着巴看她，“要么我们一起去新西兰避暑吧，我都快被香港这鬼天气死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电梯“叮”一声停在他们的楼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不错！”陈君举手赞成，“我妈上次去说那里羊比人多，超安静，风景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回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还在想着刚才提到的游学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：“嗯？你说什么？”